甜文，比掺了甜酒的团子牛奶还甜

“我回来了。”

在门口换好拖鞋，我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，已经是晚上八点。

【资料图】

“欢迎回来——”

懒洋洋的声音从客厅传来。

我摆好鞋子，提着装满杂货的塑料袋走进厨房，照例更换了几片用来除味增香的干橘子皮。

灶台的玻璃砖上沾了几点不太明显的油渍，垃圾桶中，一些焦黑的蒜末被藏在了几团餐巾纸的下方…影已经洗完澡，正裹着浴袍窝在沙发里。她仰起下巴，鬼鬼祟祟地朝我这边偷看了两眼，又很快转过头去，装作无事发生。

“今天怎么这么晚？”

我将塑料袋中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入冰箱与橱柜，最后剩下一罐还算温热的团子牛奶。

“被拉去了联谊会，我没什么兴趣，随便对付了一下就回来了。”

我走向沙发，只见影双臂抱膝，像只仓鼠似地蜷缩在一起，边摇晃着手里的遥控板边看着一部已经重温了三遍的动画。

“联谊什么的听起来就麻烦，还是当个家里蹲比较自在。”

残留着湿气的头发被随意地扎作一团绑在脑后，肩颈处的曲线也吸饱了水分，在灯光下勾出一抹凝脂，还隐约地透着几许樱红。

影很美。

“我的理想是一辈子都赖在家里。”

但可惜，是一位闭嘴美人。

陷入沙发的脚趾随意地卷伸，主人的脸上也是满满的懒散与安逸，大概对于宅女影来说，只要信号不断，水电不停，这纷繁复杂的世界就永远都是太平的。

她无视了走到身旁的我，就只是专注地盯着电视画面，那一反常态的距离感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疑。

我将温热的牛奶罐贴到她的脸上。

“谢谢。”

语气里倒是能听出开心，只是那两颗倔强的眼珠子硬是不肯往我这边转动半点…

“道谢的时候好歹要看着人家的眼睛啊。”

我无奈地叹了口气，随后坐到她的身边，动画刚巧进入高潮部分，屏幕中正播放着把手榴弹保险当作戒指求婚的桥段。

大概是很喜欢这段演出，影双眼发亮，下意识地想朝我这边转过头来，但莫名其妙的执念还是在下巴移动的前一刻固定住了她的脖子…她依旧正对着电视机。

“一板一眼的多生分啊，反正都是自家人。”

影若无其事地说道。

她取下牛奶罐上的橡胶圈，揭开盖子。

“什么自家人，只是合租的同校学生罢了。”

我用吸管戳了戳影的额头，然后插进了牛奶罐里。

说只是同校学生，但我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…合租的这段日子里，我每天都得因劳神操心而掉下几根头发，这都是拜这位成天趴在家里的仓鼠小姐所赐——

早晨起不来晚上不肯睡，出门十分钟泡澡却需要一小时，喜欢吃副餐却又对热食情有独钟。我每早都得充当闹铃，并帮她打理那头长得离谱的发辫；每晚见她进浴室半天不出来都会忍不住担心，担心她是不是在里面泡晕了脑袋；另外，我还得随时在冰箱里备好食材，以满足她那张吃不到东西就咬我手臂的嘴巴。

不过最让我心累的，还不是这些生活上的坏习惯，而是她那副像仓鼠一样胆小的性格…

所以，我们之间的关系与其说同学，娇贵的名门小姐和她苦命的贴身侍从可能才更为贴切。

影闻了闻牛奶罐中的香味，随后嘟起嘴唇皱了皱眉，斜瞥了我一眼后吸入一大口…团子塞满了嘴，她鼓着个腮帮子，像在发泄情绪似的用力地咀嚼着。

“怎么，有的喝还要挑三拣四吗？”

我捏了捏她的脸颊。

“没有啊，很好喝，谢谢你。”

她若有似无地微微一笑，随后又转过头去，自顾自地将脑袋闷进了电视机里。

这家伙分明就是有心事…

我默默地观察着她的侧脸，想找出些端倪。然而，紫色的长发揉成一团绑于影的脑后，如稻草团束般杂乱不齐的造型实在是惹人心痒，我忍不住往后坐了些距离，开始着手帮她重新整理。

“好喝就行，我特意绕路去新开张的奶茶店买的。”

我解开发圈，将杂乱的长发捋直拢顺，柑橘的清香飘然抖落，令人心怡。

客厅里，唯有电视机里那位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妹妹在自言自语，我与影一言不发，静谧的气氛如梳得齐整的发瀑一般缓缓沉降。

虽然打理长发很麻烦，但我并不讨厌，每每望着乱发在我手中一点一点变得整齐，影在我的眼前变得越来越漂亮，我都会不禁想起…

——“照顾好影。”

我确实履行了约定哦，真。

……

“呐，空。”

影突然出声，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你今天为什么晚回来？”

心脏忽然发紧，影的问题如小石子般在我的心里咯噔落地…虽然看不见脸，但我能听出她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。

“说了啊，被拉去联谊。”

我从容地作出了回复。

“你直接拒绝不就行了？”

她摆弄着从牛奶罐上拆下来的橡胶圈，心不在焉地望着电视机里的镜头切来切去。

“人情世故嘛，挺麻烦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影沉默良久，最终关掉电视，也放下了橡胶圈。她抱紧大腿，脚趾紧紧地扣住了沙发，又再度松开…又再度扣紧。

“人情？不是情人吗？”

声音很小很细，轻轻地戳着我的心。

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酸溜溜的愧疚感，我尽量抚平情绪，缓缓开口：

“我要是有了情人，现在还能在这儿帮你梳理头发？”

若是谈了恋爱，谁还顾得上这只忒难照顾的蹲家仓鼠啊…我拍了拍她的笨脑袋。

“我的意思是…”

影欲言又止，肩膀在微微地颤动。

“你不是去见女孩子的吗？”

……

我暗自叹了口气…本不是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，但影的直觉总是准得吓人，也许，生性胆小的动物们就是靠着这样敏锐的直觉来求得生存的吧。

“有个女孩子说她有重要的话要在联谊会上告诉我，所以我不得不接下邀请。”

我解释道。

本来，拒绝别人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，但当我在那位羞怯的女孩身上看见某人的影子时，我就狠不下心了…那是一位被朋友们怂恿过来告白的女孩，她也喜欢团子牛奶，新开张的店家就是从她口中得知的。

“她漂亮吗？你喜欢她吗…？”

影的语气很弱，提出的问题却相当直接，如此柔弱的审问方式，令我不忍心再拐弯抹角…头发已经绑好，我依旧坐在影的身后。

“是个好女孩，但我对她没有感觉。”

我说谎了，我其实有一点小小的心动。

毕竟是一位在我面前掏出真心的女孩子，我不可能不对她产生好感，更何况…

我看向了茶几上的团子牛奶罐，看来影今天的胃口并不是很好。

影没有再问，但我察觉到她的肩膀确实是松弛了一些。

“哎…”

我也不禁松了一口气。

最让我心累的，不是影生活上的坏习惯，而是她那副像仓鼠一样胆小的性格…这其中，也囊括了爱吃醋，容易丧失安全感这一点。

“空觉得我很麻烦吗？”

忽然，一道夹杂着焦虑的颤抖声音在我的太阳穴处重重地敲击了一下…猛然清醒的我意识到，刚才的那声叹气是不能让影听见的。

“不是…”

“我明明不是你的女朋友，却整天死缠烂打地粘着你，还对你的私生活问东问西，你一定觉得我很烦吧。”

影的声音逐渐染上了哭腔。

“胡思乱想什么呢，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你烦？要是嫌烦的话我早就不搭理你了，你是知道的吧，我不喜欢勉强自己迎合他人。”

语速止不住地加快，一股莫名的焦躁使得我心中的刹车失灵了。

“真的？”

“真的。”

影抹了抹眼角，随后挤出一点微笑转过头来…然而，与我对视的瞬间，那微微扬起的嘴角迅速塌垮了下去，影木然失神地望着我的脸，两道泪光于眼角浮现。

怎么又哭了，不是才安慰好的吗…我不禁感到有些闹心。

凝视着我的眼睛，影的神情越发落寞。

“我先回房睡了。”

影强拉起嘴角，为我留下一抹笑容，随后便回了房间。中途，她折返一次，拿走了那罐喝了一半的团子牛奶。

“哎…”

这都是什么事啊…我感到十分郁闷，又叹了一口气，然而，动画里的一家三口却笑得很开心，这让我愈发心烦，抓起遥控便熄灭了那块花里胡哨的显示屏。

于是，一张完全没能掩饰住烦躁的脸映在了熄灭的显示屏上…

是因为和率直的笨蛋相处得太久了吗？我发现自己远没有想像中那么擅长遮掩自己的情绪。

我掏出手机，解锁屏幕，壁纸是以前和影还有她的双胞胎姐姐真的合照，照片中的影笑的很开朗，她从小就是一个爱笑的孩子，但自从姐姐去世的那天起，她就慢慢变得少言寡语，不爱出门了。

影的朋友很少，几乎都是小时候就认识的玩伴，但经过高中，大学，大家渐渐地散了，最后留在影身边的，就只剩下了我和神子，还有一位莫名关照她的前辈，九条裟罗。

前辈总有毕业的一天，神子也有自己的生活，没有人可以永远地陪伴在影的身边，而我则是个例外…

照顾这只可爱的仓鼠，就是我的生活。

能把影的大长辫子梳理得整整齐齐，让她一边喝团子牛奶，一边鼓着腮帮子冲我傻笑，这就是我一天中最为满足的时刻…娇贵大小姐的苦命侍从，也许我生来就是这样的命吧。

我打开聊天软件，点开置顶的头像，打字，发送。

[对不起。]

过了三秒，聊天框的抬头出现了正在输入的字样，又很快消失，没了动静。

我迅速地打出下一行字，斟酌许久后又一一删除…影很好哄，她从不会计较隔夜的矛盾，影也很难哄，她会默默地把心事藏起来，记很久很久。

我知道，性格胆小的影一直都想要阅读人心的能力，就像那部重温了三遍的动画中的小女孩那样。而我又何尝不是呢？如果有了这样方便的能力，我现在就不会独自坐在这里面对着屏幕发愁了…生活没有这么简单，也许也正因如此，现实的生活才会比作品中更加可贵吧。无法读心的我，想要与无法读心的她相处融洽，只能一点一点地摸索…

[今晚有好好吃饭吗？]

我环顾四周，并没有发现外卖的包装。

[我烤个蛋糕给你吃吧]

再次出现了正在输入的字样，然而影依旧没有回复。

[我进门喽？]

“咚咚咚咚”

消息发送的瞬间，房间的地板便响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，门板震动，大概是影堵住了门，一条消息立刻回复了过来——

[你不准进来]

兴许是觉得语气不够强烈，影还在下方连着补充了三个感叹号。

我哭笑不得，一面起身走向她的房门，一面回复道——

[那你出来，我们一起打游戏]

…

[陪我打游戏好不好？]

见我使用恳求撒娇的语气，心比牛奶团子还软的影终于是忍不住了，聊天框的上方不断闪烁着正在输入的字样，想必是相当着急吧。

我轻轻敲了敲门，在门外说道：

“影，谢谢你帮我做饭。”

拖鞋磨蹭地板的声音传来。

“你…”

大概是听出了自己的鼻音，影迅速中断自己的话，转而改为发送信息——

[你看到了？]

“一进厨房就有鼓焦糊味，垃圾桶里的黑炭是你的杰作吧。”

[那些蒜末本来煎得焦黄焦黄的可香了，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全部发黑了…]

[油温太高，锅热后下凉油转小火下蒜末，出香味后立马就可以下菜了]

[哦]

[说实话，你的厨艺实在太糟糕了，笨手笨脚的，让你一个人下厨我都担心你把自己炸伤。]

“砰砰砰”

影用力地敲打门板。

[就你懂，就你厉害，反正我就是没用]

发完信息后，兴许是觉得不解气，影又用力地跺了几脚地板。

“所以，以后我们一起下厨房，我教你，一定不嫌你麻烦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今天是我的错，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告诉你，不会藏着掖着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也别再藏在门后了好吗？你出来，有脾气尽管往我身上撒。”

过了一会儿，房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…

“一会儿你进来，不准靠近我的一米之内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你不许盯着我的脸看，我的眼睛有点红…”

“好。”

“你不许赖着不走，我让你出去你就得出去…”

“好。”

“你…”

“我可以进来了吗？”

影犹豫片刻，而后打开了门。

“说好了啊，一米…”

还未等她说完，我便一把抓住影的手把她拉到床边，推倒在床，按着肩膀跨坐到了她的身上。

“你，你言而无信！”

“是又怎么样？”

我用力捏住她两边的脸颊边扯边拧。

“疼，你放开！”

影的眼眶红红的，眉毛紧紧蹙着，十分生气地推搡着我的胸口。

“你个娇气大小姐忒难伺候，不过是被我无意中使了点脸色就哭哭哭，哭哭哭，还躲到房间里对我摆架子。”

“我没有…你放开我，疼。”

委屈的眼泪又开始往外冒，两边脸颊已经被我拧得通红，影抽抽搭搭的，连声音都开始哽咽。

我松开她的脸，转而抓住她的双手将其按在床上，直直地瞪着她的双眼，语气严厉道：

“我再怎么嫌你烦还能丢下你不管吗？我到底喜不喜欢你你心里还没点数吗？谁没事天天哄着你照顾你，还不是爱看你笑吗？扭扭捏捏抽抽搭搭的，看得我很心烦你知道吗？要我说你就是醋坛子关家里酿得久了，酸得人牙疼！”

影不再反抗，就只是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情绪逐渐失控的我。

“小心翼翼地把你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，结果还是得不到你的信任，要被你躲着，你知道我有多郁闷吗？就算要哭该哭的也应该是我吧？”

随着积压的情绪如洪泄一般释放，我忽然感到鼻子一酸，于是赶紧别过头去，将脸埋在了影脖子旁边的被褥里。

“我没有不信任你…”

影在我耳边弱弱地说道。

我知道她信任我，依赖我，生怕我哪天离开了，见不到我了，但安全感不是光凭理智就能想清楚的东西，如果得不到积极的反馈，我也会时常陷入自我怀疑。

影沉默了半晌，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双手覆于我的后背，将我轻轻环住。

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”

影深吸了一口气，语气中有些紧张。

“我怕如果我成熟了，自立了，不再缠着你，赖着你，让你感觉到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，不用再让你操心了，你就会丢下我，出去过自己的生活…”

背上的手指稍稍扣紧了一些。

“但我又担心自己会因为太过没用，太过幼稚而惹你烦心，被你嫌弃…今天知道你要晚到家的时候，就算不愿意我也忍不住会去想，你的心思是不是放到其他人其他事的身上了，我在你心里的份量是不是开始慢慢淡化了…”

怎么可能呢？家里有个需要操心的家伙，我在餐厅里是坐立难安，总也盼着能有个机会脱身回来…

影抱着我在床上翻过了身，转而变成她压在我身上的姿势。她撑起身子，看着我的眼睛，右手慢慢摸索，找到了我的左手，十指相扣的瞬间，影面色红润，眼波流转，近在咫尺的面孔与声音惹得我的心跳加快，不由地吞下一口唾沫。

“所以我想试着做菜，想让自己在你眼中的印象变得更好一点，更积极一点，想让你另眼相看。但我又怕你觉得我能够独立，可以慢慢地松手不管…只是稍微纠结了一下这些事情，那些蒜末就突然烧糊了。”

任性与不成熟只是一种伪装，只是一种博得关注的技巧，如同哇哇大哭的孩童一般，一面骗取着父母的宠溺，一面观察着父母的脸色…影之所以躲入房间，可能不只是不愿面对我，更是想要藏起如此不堪的自己。

不过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？父母纵使百般抱怨，也依旧会追在孩子的身后用心看护，谁让我生来就是服侍大小姐的命呢？不过虽然情愿如此，却也不能任意放纵…我握紧影的右手，微笑道：

“从明天起，你要每天跟我出门买菜，并在我的指导下做出一道料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影每为我做出一道菜，我就答应多陪在你身边一天，上不封顶。”

影惊讶地眨了眨眼，而后心领神会地笑道：

“就不怕我把你下下下下下辈子的时间都一并赚到手吗？”

“可以啊，尽管拿走～”

我摊开双臂，连带着握住我左手的影也失去平衡倒在了我身上，她将脸颊贴在我的胸口，就这样安静地听着我的心跳…灯光柔和，挂在脸上的泪迹逐渐蒸干，随着脸上的热意褪去，我们两个，都渐渐地冷静了下来…

………

“影，饿了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好，起床，做饭。”

影支起身子，疑惑道：

“现在吗？都九点了。”

“那当然，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拎着那么大一个包回来？还不是猜到你这傻瓜在我不在的时候肯定不会好好吃饭。”

影双颊泛红，看着我的眼睛道：

“那…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？”

我心中作怪，勾起嘴角故意刁难道：

“你亲我一下就算和好。”

影毫不犹豫在我的脸颊上啄了一下。

完全没想到她直接来真的，我猝不及防的红了脸，赶忙推开她的肩膀准备起身。

“做饭做饭，我在联谊会上也没怎么吃，正饿着呢。”

哪知影又硬生生地把我按回了床上，进一步在我的嘴唇上啄了一下，依旧是一本正经地注视着我的双眼道：

“和好了吗？”

我瞪大了眼睛，柔软的触感在嘴唇上一闪而过，身体在意识弄清楚状况之前做出了反应，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，浑身血气上涌，鬼上身似的，我竟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…

是团子牛奶的味道，混杂着一丝眼泪的咸味，还有一缕不太明显的…酒精香气？

“你松开我，我去做饭了。”

我用力地挣扎着，绝不是想让影再多亲几下，只是如果现在同意和好，心里总有种输掉了什么的感觉。

影夹紧双腿，固定住我的腰腹，继续按住我的双臂，又亲了一口，两口，三口，四口…把我整张脸的各个角落都亲了个遍。不知不觉中，她的脸也开始逐渐变红，眼神湿润，鼻下的气息变得越发急促。

心中仿佛有根弦被拉得越来越长，越来越细，眼看就要崩断了，我连忙说道：

“和好了和好了，我认输，认输！”

只见影眉宇舒展，嘴角松弛，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，安心地松了一口气。

“太好了，我们和好了，嘿嘿…”

影傻傻地笑着，潮红的脸儿越来越近，眼见着就要碰上我的嘴巴。

“你想干…呜？！”

影撞上我的嘴唇，而后双手捧起我的脸，就这样抱着啃了起来…

终于，毫无抵抗的，我心中的那根弦崩断了。

柔和的灯光下，床儿咯吱作响，一金一紫两条长麻花辫缠在一起，空和影互相抱着，在被褥上来回地打着滚儿，一旁的书桌上，空空的牛奶罐儿飘出一缕淡淡的酒香，也不知床上的二人到底是醉了酒，还是醉了人——

感谢阅读，喜欢的话麻烦给个三连吧，谢谢！

封面画师：ゆゆぽ

画师ID：PID 8698330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