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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早晨很特别,家里早饭是蛋炒饭和紫菜汤。妻子的手艺真好,蛋炒饭里加一点香肠丁和葱,香味扑鼻,饭是金黄色的,真想多吃一点,可惜的是,我血压高,不敢多吃。
看到蛋炒饭,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的油炒冷饭。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改革开放分田到户之前,曾经有几年,在我们这样的鱼米之乡,温饱也成了问题。一日三餐并不是每餐都有白米饭吃,有时会有番薯、玉米来替代,吃稀饭,那更是常事,就像书上讲的“瓜菜代”(注:以瓜果蔬菜代替粮食,以副食代替主食)。
双抢劳动回到家里,弄点咸菜或干菜过着冷饭吃,狼吞虎咽一大碗。有时,母亲会把冷饭用菜油炒,再撒一点盐花,更高级的是用猪油炒。实际上猪油拌饭,撒点盐花,不炒味道已经非常好了。油炒冷饭,我就喜欢母亲的手艺,欲焦未焦。吃油炒冷饭,口头有点干,孩子们可能会喝茶,这时,大人要批评的,茶水不能过饭。看到这一幕,母亲会用萧山萝卜干,或者大头菜,哪怕是干菜,煮一碗汤让我们就着吃,就不觉得干了。
我们泗乡有句俗语,“冷粥冷饭好吃,冷言冷语难听”,实际上冷粥冷饭并不好吃,跟冷眼冷语相比,还是冷粥冷饭好吃一点。
我们泗乡还有一句俗语,说一个人唠叨,就说,“炒冷饭,热冷饭,烦比唠唣,烦点什么东西都不晓得。”
不管是冷粥冷饭,还是炒冷饭热冷饭,饿肚子的年代,一粒粮食都不能浪费,除四害时,麻雀也曾名列其中,原因是麻雀要吃稻谷,与人类争食,人类就用脸盆等驱赶,田野里用稻草人吓唬麻雀。
小时候,饭桌上掉下一粒饭,就立即用手捡起来,塞到嘴巴里,否则的话,就会遭到大人的一顿严厉批评,如有对抗,甚至会吃上一个“笃栗子”。有一次,几粒米饭掉到地上,我嫌脏,就不去捡了,奶奶就急忙捡起来,一边放进自己的嘴巴里说:“狼藉粮食,要天打杀咯!”一边还继续唠叨:“菩萨,菩萨,对勿起!对勿起!”
最难吃的冷饭是出远门干活时,泗乡农民去杭州城里拉豆腐渣、酱糟,虽然沿路有许多的国营饮食店售卖食品,但为了省钱,大家基本都是自己带了饭包,就着自来水,吃冷饭填饱肚子。虽然我没有随大人去城里拉过豆腐渣,但也是吃过很多次的荷包冷饭的。十一二岁时,经常跟着父母和姐姐到中村附近耙树叶,冬天里还好一些,就是饭冷了而已。夏日里就麻烦了,一来,荷包饭要发馊,二来,带去的荷包饭无论挂在车把上,还是树上,都会爬满蚂蚁,腻心得不得了,但还是捡捡干净咽下去,还自嘲说,蚂蚁吃一百,不如苍蝇吃只脚。意思是说,吃蚂蚁不会拉肚子的。现在看来,有一定道理,蚂蚁是高蛋白菜肴。虽然饭是冷的,但装饭的饭包是用类似席草的材料制作的,既透气,又带了一点自然清香,也颇具特色。
中村和凌家桥两个地方都有国营食品店,既有热气腾腾的肉馒头和糖馒头,还有各色面条,可惜身边没有一分钱,只能眼巴巴地看看咽咽口水而已。
前几年时兴吃澳门豆捞,澳门豆捞里的海鲜我不喜欢吃,最喜欢吃的就是那砵头里的煲仔饭,有锅巴,还有香肠,油润亮泽,与油炒冷饭极为相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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